1998,那些终将重逢的记忆(一)

题记:时光飞逝,毕业已经15年了。同学群里经常议论聚会的事情,也免不了各种感怀,虽然我从未离开过,但还是勾起我对如师求学日子的回忆。其实,毕业之后也想写点什么,但文笔拙劣,生怕写得不好,坏了这段记忆,但这次终究是忍不住了。我只想带着那段美好的回忆,静静地,用朴实的语言,和那群人,在那方净土之上,重逢!

光绪门

承载着我们记忆的列车总是在恍惚间不断地加速前进着,有些蒙上了旅途的尘埃,不再清晰;有些却在风霜雨雪的洗礼中如陈年的佳酿,陶醉了一生!

1998年,十年寒窗苦读后,我如愿考入了如皋师范五年制普师班。

9月18日上午,三个小时的汽车颠簸后,我来到了如皋师范,报到入学。学校正在修缮大门。这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大门,有着大红的廊柱、向上微翘的飞檐、彻着青砖、覆着小瓦,门前一对大石狮子,甚是威严。由于大门还未启用,我和父母亲在路人的指点下,从西南侧的一个小门进入。

这是一个不大的校园,但是处处透着精致。西南角是音乐楼,一个个四四方方的格子里飘出的是弦歌声声;校园中间的操场,在青篱的簇拥下与周边的走道天然的分隔;操场东侧,几排年代久远的老房子拉近了我这个乡下孩子的亲近感,特别是满墙的爬山虎,绿得人满目的生机盎然。再向前,就是教室了。我知道,这里将会有一个座位陪伴我五年,这里也将会有一群人,我会与他们相伴五年。

一幢五层的教学楼前,数十张课桌一字排开,不用说,这是在迎接我们的到来。我在密密麻麻的分班表中找到了自己的名字,又顺着名字找到“1998级五普(2)班”这个番号,来到放有班级名称的台签前,我看到课桌后坐着的是一位皮肤黝黑,但是又有着和肤色不相配的斯文和腼腆的年轻老师。在简单的询问了我的姓名、籍贯后,老师在花名册中找到了我的名字,做上了记号。老师说,他是我们班主任,姓吉。老师还说,恭喜我考上了如师,我是这个班级的最高分,接下来还要继续努力。听了老师的这番话后,一旁的父母和我一样激动和兴奋。

报到手续办结后,来了几位学长,帮我提箱拎包,带我们到宿舍安顿。我们原路出校园、过小桥,来到校园对岸的生活区。一株巨大的银杏树跃入眼帘,树叶正是黄绿交映的时候,甚是好看。银杏树旁,是一座礼堂及食堂,从礼堂上拓印的标语来看,这是学校九十年校庆的时候建起来的。瞬间,一种自豪感莫名地从心头升起。正是正午时分,食堂内的学长学姐们拿着搪瓷的饭盆排着队、聊着天,已经打好饭的,三个一群、四个一组的边吃边聊,其乐融融。在那群人中,我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。

我的宿舍在3号楼105室,这是一间极为简单的宿舍,五张铁床分两队排开,宿舍的后窗前放着一张米黄色的五斗柜,柜子上标有我们学号的搪瓷茶缸、饭盆整齐的排列着。床铺分上下两层,已经贴好了名字。床上,铺好了凉席,枕头统一朝向的摆放着,被子叠成豆腐块状,蚊帐也已经挂好。床底下同样是整齐的排放着标有学号的水盆和水瓶。一切都安置得井井有条,就等着我这个新学生入住了。学长告诉我,这是他们昨天帮我们准备好的,从明天起我们就得按照这个标准来布置自己的宿舍。说到这里,父母亲颇有些担扰的看着我,毕竟在家时家务做得不多,生活仅仅是处于只能自理的状态。母亲摸了下凉席,决定还是要再洗一下。于是我就拿着标有我的学号“985241”的水瓶,拿着水票到宿舍后面的开水房冲水。我和母亲抱着凉席来到隔着两间宿舍的卫生间。两侧墙边,两个水磨石质地的长形的盥洗台,对门是小便池,如果要上大号,必须得上二楼。母亲很细心地帮我清洗着席子,然后挂到了门前的晾衣杆上,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要怎么洗衣服、怎么叠被子……我不无尴尬地看着一旁刷鞋的学长,学长似乎知道我的想法,对母亲说,阿姨放心吧,过一个星期他就什么都学会了,我们也是这样的。

下午1点左右,学校在银杏树旁的大礼堂召开家长会,父母亲都去了。宿舍里恢复了宁静,床上坐着、躺着的同学们也都不开口,毕竟还是太生疏,总得有个预热的过程。只有我斜上铺的那个小个子,不时的发出点声响。一个小时后,父母亲开完家长会回来了,又拉着我嘱咐了几句,把开会时发的两个桔子塞到我手中,然后就准备返程回家了。我送他们到宿舍区门口,依依不舍地分别了,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,心中突然间觉得异常的失落。和我一样的新生们,也都在和家长道别着,这让我又增添了一层伤感。

当我转过身来,看到那棵高大的银杏树,想到那一宿舍将要熟识的同学,我又像被打了鸡血似的,异常地兴奋。

我的师范生活开始了!